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那就干脆彻彻底底地来一场大搬空!
只要能搬走的资源,统统不会留给昭熠帝哪怕半点。
而就在沈茉刚刚离开不久,。
张扬便已率领运送水源的队伍抵达了冷宫门口。
他们出示了身份令牌后,守卫一一验过无误后,才放行让他们进入宫内装水。
在进行了最后一轮核查确认安全之后,守门的士兵才让出了一条通道,示意张扬等人进宫取水。
做好一系列准备后,这才轮到张扬亲自上前,缓缓走向那口早已久仰大名的水井,打算开始打水。
然而,他刚靠近井口。
整个人就猛地愣住,目光死死地盯住了眼前的深坑。
他甚至不敢相信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。
唯恐是刚才太累出现了幻觉。
可事实摆在眼前,并未有任何改变。
他回过头去,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地问道身边的人:“你……现在看到什么了?”
旁边人结结巴巴地道:“什、什么都没有……只有……只有一个黑漆漆的……深坑。”
果真如此,连身边的人也只能看到那个黑洞洞的坑洞。
这时,张扬终于明白。
这根本不是错觉。
而是这口井,确确实实出了问题,真正见了鬼!
他咽了咽口水,喉结滚动,发出轻微的吞咽声。
他的脸色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。
他缓缓地转过身子,脚步有些踉跄,目光慌乱地望向门口那几名神情严肃的守卫。
他强自镇定,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“各位,刚刚……这里有发生过什么事吗?”
守卫们站在原地,齐刷刷摇了摇头。
他们全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岗位上。
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将领王德全眉头紧锁。
“发生了什么问题?我们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守在这里,一步都没挪动过。别说动静了,连个鬼影都没看见,更不用说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张扬的嘴唇已经开始微微发抖。
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。
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,语气几近绝望地说:“井……井不见了,原来的位置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!什么都没有了,只剩一个黑漆漆的洞!”
“什么?!”
王德全猛地瞪大了双眼。
他来不及多问一句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随即立刻朝那口井的位置奔跑过去查看。
刚靠近井的边缘,一股诡异的的力量迎面扑了过来。
他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的吸力。
呼吸变得困难,甚至连站立都成了问题。
下一秒,他立刻大声喝令。
“立刻派出人手前往四周围仔细查探,凡是可疑人影都要盯住!张扬,你们所有人现在立刻去门口站好,没我命令,谁也不准乱动!”
话音刚落,他就已经扭头转身,急忙往外面疾奔而去。
他必须将这一突发状况迅速上报给上头。
他知道,整个京城的生存都依赖这口井的水源。
如果井真的没了,水源断绝。
不出几天,京城就可能变成一座死城。
然而,他才刚跑了没几步,身后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响。
王德全猛然停下脚步,惊骇地转头望向身后。
他只见以那口井为中心的地表,开始向四周迅速塌陷下去。
一些毫无准备的人甚至连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,就被瞬间吞噬了进去。
而另一些人则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拼命狂奔。
口中尖叫声此起彼伏。
场面一片混乱。
……
王德全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。
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原地,连动都忘了动。
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,双腿像是生了根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地面塌陷一点点扩大。
直到……
“快跑!发什么呆啊!”
紧接着,一股大力猛地撞在他身上。
是他身后追来的张扬不顾一切地冲上来,将他重重地扑倒在地。
这一扑让两人狼狈地滚出几步远。
王德全才总算从呆滞中醒了过来。
就在他刚刚所站立的位置,地面已经塌陷成了一个黑洞。
王德全喘着粗气,冷汗从额头不断滑落。
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地面的衣服和泥土。
整个人因为刚刚的生死一线,而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他缓缓地转过头,看向张扬,语气有些哽咽地说:
“谢谢你……我这条命,是你救下的。”
张扬却没有时间寒暄。
“别讲这些废话了,赶紧走,这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继续塌陷,我们没时间停留!”
“嗯,我这就去报告。”
王德全点点头。
紧接着立刻动身,脚步急促地朝着宫门方向而去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在皇宫后宫的偏僻角落里,沈茉正在屋子里疯狂地翻箱倒柜。
她踮起脚尖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暗红色的锦盒。
随手掀开,里面是一串通体晶莹的珍珠项链,足有手指粗细。
“哇,这一颗少说也要值上千两银子吧!”
她惊叹了一声。
随即毫不客气地将整串项链塞进了包袱。
此时的她对前院发生的惊天大事一无所知,压根儿不知道冷宫那边已经出了人命大案。
退一万步讲,就算她知道冷宫那边已经天塌了一角。
以她那副没心没肺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,恐怕也只是嗤笑一声,顶多说一句。
“哈,终于有人收拾那冷宫里的倒霉鬼了。”
她才不会在意那些鸡毛蒜皮的宫廷秘事。
反正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。
翻着翻着,她干脆坐地上了,一只手扶着包袱,另一只手不断地把贵重物品塞进去。
“昭熠帝就是一条抠门皇帝,小气鬼!国库都穷得揭不开锅了,他倒是连一文钱都舍不得从私库拿出来。啧啧,真当他自己是貔貅转世,只知道往兜里敛财不知道往外拿的。”
说着还顺手把桌上的一把玛瑙石扔进了包袱。
“这私库里不知道埋了多少宝贝,他宝贝着又不能带进棺材里,真是死要钱!”
“把这些东西拿出去随便卖几件,就算是迁都不搬家也绰绰有余。可这位皇帝老爷就是个铁公鸡一只,一毛不拔!别人辛苦赚的银子倒成了他搜刮的目标。”
说着,她抬手指向空无一人的屋子顶棚。